12月2日,新晉藝人梓渝官宣2026“游點意思”巡回演唱會的前三個城市和票價體系,南京、武漢、廈門三站連開,380元至1880元的六檔票價,短短時間內南京站大麥預約量突破20萬。

一邊是粉絲“票從四面八方來”的許愿熱潮,一邊是“選秀出身定價堪比頂流”的爭議聲浪,“梓渝演唱會票價”更是瞬間登上了熱搜。
從行業實際來看,這個定價處于同類藝人常規區間,能產生爭議的核心,是演唱會定價機制的僵化。
“不敢信、不敢放”
“官方秒空,黃牛秒有”的吐槽,在梓渝巡演官宣后再次刷屏。
梓渝團隊采用的“身份證+人臉識別”強實名制,且標注“轉售無效”,目的就是為了規避黃牛,但仍有人在社交平臺瘋狂分享搶票攻略,擔憂“預約20萬,實際能搶到的沒幾張”。
這種焦慮的根源,在于演唱會市場長期存在的公售率“紙面標準”與“現實縮水”的錯位。
其實,文旅部早在2023年已將大型演出公售率底線提至85%,浙江等省份要求2024年底前落實。但第三方機構測算顯示,多數演唱會公開售票占比僅約50%。
一方面,票務平臺的壟斷與低效仍在拖后腿。
作為行業龍頭的大麥,2024年票房收入同比增幅顯著,卻在黑貓投訴[下載黑貓投訴客戶端]平臺留有超7萬條記錄,處理完成率僅34%,用戶滿意度低至2星,系統崩潰、單方面取消訂單等問題,讓本就緊張的搶票體驗雪上加霜。
另一方面,市場“增收+避險”的隱性需求,成為了黃牛的生存根基。
熱門場次里,他們賺的是官方定價與市場需求的溢價差,2023年TFboys十年之約演唱會黃牛票萬元起步,拿走的其實是本該屬于主辦方的“市場紅利”;冷門場次中,他們又成了“隱性清庫存渠道”,此前鹽城某音樂節520元門票,退票期結束后閑魚上50元的“贈品票”隨處可見。
近年來,演唱會巡演的強實名制確實遏制了傳統囤票,但黃牛早已完成“業務升級”,從單純的“票販子”變成深度嵌入產業鏈的“灰色緩沖墊”。如今的主流玩法是“代搶服務”,提前收取數百元至數千元服務費,用客戶身份信息批量刷票,甚至通過不正當渠道獲取預留票源。
對觀眾而言,理性看待演出消費、堅決拒絕黃牛票,也是倒逼行業規范的重要力量。
目前梓渝粉絲已自發呼吁“抵制黃牛,等待官方回流票”,這種共識若能形成行業常態,才能逐步壓縮黃牛的生存空間。
“不敢漲、不能跌”
近年流量藝人巡演最低票價多在380元起步,最高內場票價常達1800元左右,梓渝的定價并未突破行業常規范圍。
引發爭議,恰恰戳中了國內演唱會定價的核心矛盾,一邊是成本剛性下的“不敢漲、不能跌”,一邊是流量藝人與資深歌手的“價值認知錯位”。
南京、武漢、廈門的場館均為大型體育館,線下演出的成本結構與民航高度相似,場地租金、舞美安保都是剛性支出,哪怕門票賣得少,成本一分都不能少,票房直接決定盈利與否。

但輿論爭議點在于,作為選秀出身的流量藝人,其音樂作品積累與演出經驗,是否能匹配當前票價水平,有網友直言“1280元的看臺檔接近資深歌手內場票價,陳奕迅、張學友同類區域票價性價比更高”。
說到底,商業演唱會本質上是一個市場行為。
像梓渝這樣的流量和實力兼備的藝人,明明供需嚴重失衡(20萬預約),卻不敢大幅提價,怕被扣上“割粉絲韭菜”的帽子。二三線藝人則陷入“定高了賣不出去,定低了覆蓋不了成本”的困境,2024年8月曾軼可蘇州巡演就因僅售出529張票、總票房28萬元,無法覆蓋成本而取消。
海外曾有成熟的動態定價模式。2018年泰勒·斯威夫特曾采用該模式,同一座位票價三個月內從595美元漲至995美元,雖擠壓了黃牛空間,卻因“變相漲價”飽受爭議,2024年她不得不宣布抵制。
國內藝人更不敢嘗試,哪怕像梓渝這樣有超20萬預約量的熱度,粉絲愿意為情感體驗買單,認為票價“性價比拉滿”,但大眾依舊用資深歌手的標準衡量,質疑流量溢價,這種認知錯位,讓主辦方只能在“粉絲接受度”與“市場規律”之間反復權衡,在常規定價區間內微調,把本該屬于官方的溢價收益,間接讓渡給了黃牛。
綜上,只有公售率真正透明、定價能匹配真實供需、黃牛失去生存土壤,這個千億市場才能回歸本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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